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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那個死而覆生的男生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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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男人把床上一具瘦若幹柴的女屍拉了出去。

很清晰地看見,那個男人的臉上,身上全是紅紅的液體,但是他似乎一點都沒感到不適,反而是狂奮。

我跑過去想要把床上的那個男人拉走,可是怎麽辦,我撲了個空。

從那男人的身上和那個女孩的身上穿了過去,再穿過床和地板,然後,哧的一聲。

我的額頭往前猛烈地撞了一下。

“旋沫,你沒事吧?”

“阿漁。”我沒有去摸撞到車頭的額頭,而是楞楞地看著前面的綿延沒有盡頭的公路,眼淚潸然落下,聲音沙啞:“我們不用擔心家屬問題了,因為那兩個男人合作。”

我看著阿漁的臉,哽咽道:“屠村了!”

070:鬧鬼的大廈

70:鬧鬼的大廈

阿漁手忙腳亂地從車頭抽屜裏拿出一包抽紙給我:“你怎麽會知道那兩個男人會屠村啊?你就別想太多了,哪有做這一行的像你這樣動不動就心軟仁慈的啊?”

我擦幹淚水,瞥了他一眼:“驅魔人有未蔔先知的能力,就跟王道的占蔔預知差不多,還有,當咱們這一行的,最基本的要求不就是心善嗎?”

他咂咂舌:“我又不是你們驅魔人一族的,我要不是跟著王道那老頭,估計我現在就不相信這些鬼神論。”

“先開車吧!我怕他們吸多了陽氣就不是那麽好對付了。”我鎮定下情緒,開口催促道。

“嗯。”阿漁應了一聲後,立即啟動車子,把邁速調到最高。

雖然吉邑村地處偏遠幽僻,但由於是富豪群集之地,這交通還算便利,沿途中尚可看見車輛來往,可越靠近目的地,車輛就逐漸稀疏,甚至我們的前方都沒有車出現了。

起初秋高氣爽,晴空萬裏,後來,不知何時陰影拉下,擡頭仰望,烏雲密布,陰風習習,由晴轉陰,不是好預兆。

“至於剩下的地方,我們今晚走鬼道比較快,如果你覺得時間允許的話,我馬上叫人定下最近的航班。”阿漁突然開口。

“不用,走鬼道來的方便。”

其實若不是時間不允許,我還真不願意走太多的鬼道,畢竟我們還是陽間人,走太多的陰間路會沾染上陰氣,身體也會生虛病。

“嗯。”阿漁蠕動了一下嘴唇,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可我沒心思說話,一個勁地盯著前方的路。

這會我一直在想著接下來該怎樣對付那兩個男人,他們顯然比謝可穎的老公厲害了一倍,不是簡單的貼個鎮魔符就好了。

常言道,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盡管我在預知幻境裏看到那兩個男人正在屠殺村民,現在指不定已經在吉邑村的某個角落埋伏著,等著我們自投羅網了。

當一個人專心想著一件事的時候,時間是很快過去的。

這不,阿漁就把車停在一座高大的石門下方,石門兩旁放著兩座石獅子,威嚴凜凜,石門上方是白底金字,如若我不是事先知道這個村子的名字,我想自己也看不出那用草書書寫的三個大字——吉邑村。

“開進去還是下車?”阿漁這回沒有替我拿定主意,而是征詢我的意見。

我擡了擡眸子,並未作答。

前方的村子坐落在高山下,右靠平原,左靠幽林,綠化環境不錯,裏頭是鱗次櫛比的兩層小洋樓,可車輛卻是雜亂無章的隨意停靠,有些車子的窗戶全都破碎,玻璃渣滿地都是,還有些玻璃渣上沾著點點紅色的液體,徐徐陰風來,卷起些許風塵。

頓生詭異蕭瑟之感。

我按住阿漁剛放下方向盤的手,嚴肅起臉:“先別下車,慢慢開進去。”

“血腥味很重,看來比上次的難辦。”阿漁拉上車窗,順手在車前窗貼上兩張辟邪符,按了一個不知是什麽的按鈕。

我猜想肯定是車子的防備系統。

所以我也沒說話,盡量使呼吸放平緩,仔細地觀察著四周。

約是開了五六米遠,阿漁正小心地繞開一輛車子,那車子的整個車身不知被什麽重物給砸地凹陷下去的。

就在快要轉進那車子前頭之時,一個人影騰空冒出,緊接著嘭的一聲,把我和阿漁楞了一下。

一個男人渾身血跡,猩紅的血液從他那猙獰的臉上細流下來,他再次掄起手中一米多長的斧頭,往阿漁的車子砸來。

阿漁的車子雖然有王道布下的陣法,那也只是防鬼怪,並不能防人,慶幸的是阿漁的車不是王道的破爛面包車而是蘭博基尼,這兩斧頭下來,車前窗僅是出現淺淺的刮痕。

“阿漁,你都可以為這車子的品牌賣廣告了!”我攥緊懷中的白色布袋,盯著外邊的動靜。

“我下車,你先呆在車裏。”阿漁沒空跟我調侃。

“等等。”我趕緊攔住他。

王道曾經跟我說過,阿漁在風水陣法上比較擅長,因而對付被下了往生咒的屍鬼來說,他可能略遜一籌,況且他身份比較金貴,要是他出了什麽幺蛾子的話,我對王道還有他爸媽交代不起。

思來想去,還是我自己下去比較穩妥。

於是我瞅準那男人再次掄斧頭的時候,就率先打開車門沖出去,順道丟下一句話:“這個我來,你先找王道報警,王道跟局裏交情深,不然這村子裏的人命,我們兩個就是有理也說不清的!”

那個男人應變能力還挺高的,我一下車,他本來揮到半空的斧頭立即轉了方向,朝著我這兒砍來。

我滾了幾下,就閃到另一輛汽車上。

“你自己小心!”阿漁反應過來後才對我喊了一聲。

我對他點了點頭,轉頭緊盯著那個男人。

他仰天吼了一聲,揚起斧頭當面就朝我砍了過來。

心一沈,往側邊跑去,而他拖著那斧頭一直窮追不舍。

這樣跑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我急速剎車,一彎身,斧頭就從上空橫掃而過,我起身之時順道抓了一把糯米粉當面撒了過去。

再從白布袋內取出一張辟邪符貼到他的手臂上,他登時松開手,斧頭應時落下,他低吼著往後退。

這檔子有空,往阿漁車上瞟去。

這下不好了!另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正拿著一支長長的鐵棒往阿漁的車上戳去!

“阿漁!”我沖車裏的阿漁大聲喊:“趕緊開車!”

阿漁本來就關註著我,所以一下就能看到我的反常,有所察覺地往倒後鏡一看,臉色瞬變,看著我,咬咬牙,才啟動車子。

漂亮漂移順帶甩尾,將那赤裸的變態男人狠狠地掃到一頭。

看著阿漁沒事,我霎時松了一口氣,往剛才那襲擊我的男人看去,恰好看到他那灰白的臉上掛起一抹嘲諷。

我一怔。

眼前黑影一覆,他手上舉著的龐大汽車即將砸落到我的身上。

這一剎那,我沒有暗罵自己一時大意,腦海只閃現過宮玫那張臉,他說:“你的命是我的。”

我不能死!

雙腳用盡全力地往後退,而此時,阿漁駕著車橫空騰起,將那男人甩到半空的汽車給撞開。

這驚心動魄的飛車,我沒那個心思去感嘆,手下快速從白布袋裏抽出串有銅錢的紅繩,往空中直追阿漁車子的拿著鐵棒的男人身上一甩。

當繩子成功卷上他的腰間時,我也顧不得前面那個扔汽車失敗的男人正朝我奔來,嘴巴馬上念起咒語:“線由心生,虛虛非非,物以物類,魔邪莫拒,繩捆鬼魅,捆!”

紅繩霎時變長,纏繞上那個赤裸男人的身子,他一時動彈不得,只好悶聲倒地。

待我回頭想要去收拾另一個奔來的男人,卻不見那個男人的身影。

怎麽不見了?剛才那麽好的機會,他不可能放過我的啊!

嘭!

一個人驀然從我前方掉下,如同一個包袱被人狠心丟下。

風沙散去後,我才看清剛才掉落的人正是前一刻消失不見的男人,他此時雙眼瞪圓,使勁地掙紮,可他仿佛被一張隱形的網給纏裹著,壓根就動不了。

不用任何外物,是哪個高人辦的好事?

“阿漁?”我看著阿漁從另一旁從容不迫地走到那個男人面前。

他微微俯下身子,蓮藕般的手抓住那男人的腿,像甩個球一樣簡單將那個男人拋到那纏著紅繩的男人身上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

阿漁這麽厲害!那我剛才幹嘛還擔心他啊?直接讓他上場就好了!我也不用跑那麽累!

“真是深藏不露啊!不過你確定你沒事吧?”我走到他面前,為他的驚天之舉鼓鼓掌。

他微側臉,冷沈的眸子睨著我。

瞧得讓人心驚,此刻的他猶如地獄歸來的無情羅剎,陌生又熟悉,找不到阿漁原先給我的那種感覺,卻給了我一種熟悉的心悸。

“這麽關心我,喜歡我?”他的眼裏藏著冷光。

很奇怪,我竟然感到一絲的脅迫和害怕,剛才面對那掄斧頭的男人都沒有一絲畏懼之色,可到阿漁面前,我心跳都會錯停兩拍。

不對,阿漁說話的聲音好像不是這樣的,語氣語調也沒那麽冷,即使他是那種比較冷淡點的人。

“你犯傻啊?”我幹笑幾聲。

“最好是這樣。”他冷冷一說,就倒回他的車裏去。

“阿漁,你幹嘛呢?是不是哪裏傷到了?”我總覺得阿漁不對勁,聽那話老奇怪了。

他一下子就把車子開到我旁邊,下車:“閉嘴。”

“你不是阿漁!”我拿出黃符對著他,臉上立馬冷峻下來。

他雙手插著口袋,拽拽地斜睨了我一眼:“有進步。”

果然不是阿漁!那這大白天還能上身的,那是有多厲害啊!

可是我老覺得那聲音很耳熟。

我後退兩步,冷言道:“你到底是誰?給我從阿漁身上滾出來!不然我絕對不輕饒你!”

“跟我說說,劈腿兩個字怎麽寫?”他慵懶地半瞇著眼睛,朝我緩緩走來。

什麽?劈腿?

“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你不想想孩子在哪裏,居然想著怎麽勾引別的男人!”他突然竄到我面前,右手像鷹爪一樣死死地扣著我下巴。

我看到他那布滿血絲的雙眼,錯愕了大半天。

“我不是說過,除了我之外不準看其他男人那麽久嗎?”他說著就把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幾分。

要是他再用點力,恐怕我的整個下巴都會被他給捏碎的。

可是,我非但沒有發怒,還忍不住笑了起來:“宮玫,是你對不對?”

他沈下臉,緊抿著嘴,不置一詞。

“我能理解,你這是在吃醋嗎?”我輕輕地握著他的手,連眼睛也忍不住笑彎了腰。

難怪我怎麽覺得那冷冰冰的表情那麽熟悉,連聲音也那麽熟悉。

他沒說話,但眼裏的憤怒還是有的。

“我跟阿漁一起,是因為要找出被下了往生咒的十三個男人,這件事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對他沒意思,我除了在想孩子外,也有在想你啊!”我在想他再不放手,下巴肯定會腫的。

“嗯。”他緩和下臉色,也放下了手。

我真是一時哭笑不得。

他吃醋的樣子,雖然很有暴力傾向,可還是有那麽一丟丟的可愛!

“宮玫,你這麽愛施暴,興許也就只有我受的了你。”我摸摸疼死的下巴,依舊笑著說。

“其他人我可以幫你找到,但是有要求。”他轉身,負手而立。

“什麽要求?”我張了張口。

實際上,我不太願意讓宮玫接手,這事王道交與我,那必須我自己解決,要是宮玫幫忙的話,就跟考試作弊差不多,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可如果靠著我和阿漁兩個人,無論怎麽樣也得至少花上十天的時間,才能把其餘的人全部抓回來。

但依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我多費一天時間,就等於很多人因此喪生,如果自己內心的不安可以換來更多的人命,那麽我寧願選擇後者。

我堅定的握緊拳頭。

他回頭看著我,啟口:“沒有我在場,不準喝酒。”

“嗯。”臉上瞬間浮起兩朵紅雲。

看來昨天晚上的冰塊根本就不是夢!那個,大冰塊,應該就是,宮玫吧?

那我喝醉之後,耍酒瘋的樣子肯定很糗!

我還以為他是一個冰塊!天啊!沒臉活了。

他看著我懊惱抓狂的樣子輕笑了一聲。

“笑什麽笑?趕緊把那兩個人弄到車上去!”我搓搓衣擺,低著頭鉆進車裏去。

他不用吹灰之力就將那兩個男人塞進阿漁的車裏,緊接著他也坐回司機座上。

“宮玫,你能不能從阿漁的身上下來啊?你呆在他身上太久的話,他會生病的。”我弱弱地說著。

這話一出,不用想,宮玫絕對會很生氣。

“晚上再說。”他出乎意料地輕描淡寫一句話。

“你不生氣?”我愕然地看著他。

他啟動車子,不急不緩地開著,就跟出來度假一樣。

“為什麽生氣?”

“就是......”我吶吶地不知道說什麽,只得把頭埋的更深,

於是,我不說話,他也默默地開著車,又是一陣靜默。

偷瞄好了幾回,阿漁的樣子讓我有點膈應,可心裏想到此時的阿漁非阿漁,而是宮玫,就有說不出來的竊喜。

醞釀了許久,看著烏雲中滲透出一縷陽光,心情更加大好,就開口問:“宮玫,你知道去阿漁他家酒莊的路怎麽走嗎?”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樣笨?”他戲謔地看了我一眼。

我啞然。

還是保持沈默的好。

持續了一會,我還是忍不住再開口:“宮玫,你是怎麽把那個男人給制服的啊?”

他淡淡地朝我瞥眼,而後專心開車,嘴上微啟:“你說呢?”

“我又不是你,我怎麽知道?”我擡起頭來,故作正經。

好不容易聊上了,我現在整個腦子都是興奮的。

“等你是我這種程度的時候,就知道了。”

我無語。

要跟他一樣,那不就是要我死嗎?

這樣一來二去,還是回歸一片安靜。

我在想,我跟宮玫的溝通方式似乎就是他不斷虐我,我不斷受虐,那自己不就很可憐?

“真是傻。”他笑了笑。

“說誰呢?”我即刻瞪著他。

“剛才對號入座的人。”他嘴角上翹的幅度又大幾分。

忍住!不能跟宮玫說話!不然有一天自己會被氣死的。

就這樣,我憋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也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你好像笑了一路?”宮玫下車前,淡淡的問了一句。

好吧,我承認,我一擡頭看他,就忍不住想笑,這是我自己身體的生理反應,不是自願的。

“你不用下車。”宮玫打開後座車門,將那兩個男人扯了出來。

“為什麽呀?”

“很快回來。”他丟下一句話,拉著那兩個男人瞬間就跑沒影了。

我在心裏暗數:“一。”

“二。”

忽而一陣風襲來。

側頭一看,我整個人都沒法淡定了:“確定是阿漁的身體?”

宮玫將安全帶扣好,啟動車子:“不然呢?”

“我明明在暗室裏布下了陣法了啊!還有,你怎麽知道阿漁地下酒窖的密碼?”我疑惑地問。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沈聲道:“坐好。”

我往後一靠,才發現車子進入了黑暗當中。

不可能這麽快就天黑啊,記得剛才還是下午左右的時分。

“鬼道不是晚上才可以走的嗎?”我再次發問。

但眼前的阿漁並沒有回答我,反而他的身子忽然軟了下來。

“宮玫!”我詫異地扶住阿漁的身子,想要去控制方向盤,可發現前頭一片黑暗,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我也從來沒有自己去走鬼道,就算走也是念了咒語,鬼道自然就會帶著我去目的地。

手下的人動了動,我拉回目光,緊張地看著阿漁:“宮玫,你沒事吧?”

阿漁微微擡眸:“旋沫,你叫誰?”

我臉上瞬間僵化。

手臂被人用力往後一扯,我又重新坐回副駕駛座上,這時背後傳來冷冷的聲音。

“叫我。”

我和阿漁同時往車後座看去,活生生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後車座上,他的身子隱於黑影中,只能看見那如同曜星的眸子和深刻明朗的臉廓。

“你耍我?”

“他是誰?”

我惱怒地質問,同時,阿漁迷糊地看了看我和宮玫。

此刻穿著裁剪無懈可擊的西裝,並儀表堂堂地端坐著的宮玫看了我一眼,一笑:“她男朋友。”

“旋沫,這是真的?還有,我們這是要去哪裏?”阿漁一臉疑問。

我幹笑:“嗯,我們現在去把剩下的十個人給抓回去。”

“其實我早就聽筱筱說過,你有男朋友了,沒想到,真的有。”阿漁眸底閃過一絲憂傷,隨後扯扯嘴角。

我正欲開口說點什麽,卻發現,我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恰好這個時候,前方有了些喧鬧之聲和明亮點的光線。

阿漁的車子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一處街道旁,我仰頭看,天色有些昏暗,正是傍晚時分。

可是我們進入鬼道的時候,明明就是下午,怎麽一眨眼就是傍晚?難不成鬼道還可以延長時間?

“南都大廈!”阿漁木然地看著窗外。

我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看,外頭熙熙攘攘擠著人,一輛輛警車停靠在前面,剛才的喧鬧聲原來是人們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和尖銳刺耳的警笛聲。

人群圍繞著的前方是一棟大廈,在這霓虹溢彩的夜市裏顯得尤其突兀,因為整棟大廈都是暗的,似乎停電了。

“黑氣籠罩,陰氣積聚,看來那些警察進去,絕對是有去無回!”我喃喃道。

阿漁轉身對我說:“這是北京市市中心的一座大廈,我當時調查的其中就有兩個人住在這棟大廈裏,因為市裏高樓太多,這棟大廈四面都被更高的樓阻擋,一天都沒法照到陽光,是極陰之地,加上,八方之處樓層都是斜頂,助長風勢,適合聚風,說簡單點,就是請鬼來。”

“剩下的全在這裏。”宮玫驀地發聲。

“不可能!我明明調查了,有兩個在香港,一個杭州,一個上海,兩個烏鎮,兩個江城。”阿漁莫名略帶憤怒地反駁。

宮玫冷眼一掃,擡起修長的腿,率先下車。

我看到阿漁的身子剛才明顯地僵了一下。

“阿漁,先下車吧。”我沒有幫阿漁再問宮玫一遍,自己也不知為何就默認了宮玫的話是正確的。

“你們自己上去。”

我剛走到宮玫旁邊,他就給我來了一句。

“嗯,好!”我本來下車就想跟他說,讓我自己來,沒想到他竟然把我的話都說了出來。

大廈外頭已經駐守了許多警察,個個都身穿防彈衣,神經緊繃地盯著大廈裏頭,卻遲遲不敢踏步進去,其中有兩三個人對著大廈一邊指劃一邊動著嘴。

阿漁不屑地瞅了一眼:“肯定有前車之鑒,不然他們全部都會沖進去。”

“阿漁,待會先用隱身符把自己給隱了,不然進去後,攝像頭錄到我們就難辦了,然後我們再用遁術進去。”我謀劃著接下來的行動。

阿漁讚同地點了點頭。

“你先等一下,我去探聽一下情況,不能打沒有預備的仗!”我看向阿漁的同時,也往阿漁背後的那個人望了望。

他望著那大廈,眉頭緊鎖。

是這件事很難處理嗎?還是他在想別的事情?

我搖了搖頭,轉身擠進圍觀的人群當中。

揪中一個紮著馬尾的活潑妹子,我一臉好奇地踮腳往裏頭看,疑惑地問:“這裏頭怎麽那麽多的警察啊?是有劫匪什麽的?”

“這位大姐,你是警匪片看多了吧?”那妹子嘲諷道。

我壓下想要罵人的沖動,還湊過臉去問:“妹子,你知道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聽說裏邊有個變態團夥在殺人呢!”那妹子故作驚恐地說。

“你怎麽知道的?”

“我剛才就在下邊正走著,那大廈忽然就沒電了,也沒人出來,我覺得奇怪,可剛走開,那裏頭就傳來老大的尖叫聲,那聲音都把這附近的人都給驚動下來了!”

“後面還是沒人出來嗎?”

“沒有,一個人都沒有!而且,前面進去了一批警察,結果還是沒出來,我們都懷疑,這大廈鬧鬼呢!”那妹子拉低我的頭,小聲的說了一句。

071:每天都是警匪片在上演

71:每天都是警匪片在上演

那妹子癟癟嘴:“大姐,你有見過警匪打鬥場面居然沒有槍聲的嗎?”

“那你有見過鬼嗎?”我直接一口反問。

沒等那妹子回話,我就從那擁擠的人群裏抽出身子來,稍微了解一下情況就行,再繼續問下去也是浪費時間,還有我會被那妹子一口大姐給嗆死,我明明才十六歲,哪長得像大姐了?

我一出來就被阿漁拉到小巷子裏。

“你急什麽呀?你先聽我說說情況啊。”我奮力扯回手肘。

“這棟南都大廈共有七十九層,大約裏頭會有五百三十多個人,先前已經進去了一批特警,共有二十個人,因此現在大廈裏面至少有五百五十多個人被困,至於他們的生死,那就懸乎了,這棟大廈的線路暫時無法查看,所以只能斷定是停電,警方現今懷疑大廈裏頭有團夥作案,不知對方的底細,不敢貿然派人進去,警方正派遣相關物理學家和高級特警過來解決。”阿漁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話。

他轉臉看著我:“我剛才叫人確認一下分散各地的其餘八個男人,據消息透露,他們昨天紛紛抵達北京機場,入住了這棟大廈附近的一間五星級酒店,因而,結果就跟你男朋友說的一樣,他們在我們把謝可穎的老公抓住後,就已經聞風前來,至於為什麽全聚集在這裏,我就無法查到了,話說,你調查到什麽?”

我臉上抽搐了一下:“阿漁,你消息真是靈通啊!”

“我爸在局裏有人,我有好幾個哥們是當間諜的。”阿漁雲淡風輕地說著。

我無語。

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

早知道,我也不用跟那些人擠的那麽辛苦,還被一個妹子給堵的氣都沒法順了。

“我們要現在進去嗎?”阿漁問。

我點了點頭,本能地往四周尋索一個人的身影。

天色昏蒙,華燈萬家間,寂寥的路燈下站著一排等車的人,黑色的汽車旁只有靜默的黑影,剛才那個負手而立的人早已不見。

失落之色躍上眉頭,聲音不免有些低沈:“阿漁,他去哪了?”

阿漁張望了一下,而後搖搖頭:“剛剛去打聽情況就沒註意到他。”

我低下頭:“哦。”

忽而,一陣勁風襲來,將行人的白色絲帶吹上了空中,我看著那在空中兜兜轉轉的絲帶,再透過絲帶,看到了黑氣縈繞的大廈,眼眸的冷意愈深。

從白布袋裏抽出兩張隱身符貼到我和阿漁的胸前,將雙手搭成塔狀,說:“阿漁,咱們走!”

阿漁看著我,重重點了一下頭。

隨後,我和阿漁兩人念了聲咒語,一下就遁進南都大廈裏頭。

一進來,就聽見呼呼的風嘯聲,看來這大廈果真是匯風之地。

阿漁不知從哪裏拿來一片柳葉,右手兩指夾住柳葉,旋轉一圈,同時念道:“陰陽並祭,唯我是命!天眼,開!”

他說完後,用柳葉在右眼上輕拂而過,右眼隨之散發淡淡的金色光芒後恢覆如常。

我知道,他是開了天眼來視陰界之物,我也事不宜遲地念了聲咒語,把陰陽之眼開啟。

“我們在四樓,是這些幽魂把我們引來的。”阿漁拿出一把桃木劍,劍柄上系著一條紅繩,紅繩串著一個核桃,核桃上好像刻著一條龍,光線暗,看不太清楚。

“看來我們不光要解決那些被下了往生咒的屍鬼還要把這棟大廈積聚多年的幽魂給打掃幹凈啊!”我說著就覺得頭疼。

一眼望去,這層樓的走廊擠滿著白晃晃的幽魂,他們只是低級的白衫鬼,不能像厲鬼那樣把自己幻化成好看的人樣,仍舊維持著死前的慘狀,有被火燒過的渾身焦肉的,有缺了半邊腦袋的,有下身被碾壓成泥的,不一而論。

看的我忍不住反胃,可又沒法不看。

“先讓我來吧!”阿漁抽出一張黃符正欲念咒。

那些本就蠢蠢欲動的幽魂察覺到這一點,都不怕死的猛撲上來,看來它們是想著蟻多咬死大象啊!

“諸神聽令,降魔......”

阿漁見狀快速念咒,豈不料這時我胸前掛著的血玉驀然散發出刺眼的血光,就在這一瞬間,如狼似虎的幽魂全被清空,走廊一下靜寂無聲。

“你這是?”阿漁臉上呈現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一笑:“他在保護我。”

盡管沒有看見宮玫的人,但是他給我的血玉還在,他還在我的身邊,保護著我。

阿漁垂下眸子:“看來他挺厲害的。”

我笑顏一開:“是呀。”

“我們要逐層去搜嗎?”阿漁走到電梯前,問我。

“不,既然他們都到這裏,肯定只在一個樓層裏,不會分散的,可是不逐層搜索的話,我怕遺漏了生還的人。”

“我們分頭行事?”

“也不行,這樣很容易讓敵人趁機逐個把我們擊敗,這樣吧,讓符鶴去探索生人的氣息,而我們就去含有四這個數字的樓層都看一下,他們要聚的地方絕對會挑在陰樓。”我想了想分析道。

“好。”阿漁讚同我的方法,就按了一下電梯按鈕。

電梯能動這事就直接把外邊人所說的大廈停電這一說法給擊敗了,顯然這是幽魂和屍鬼一起搞得鬼,要不然就是他們在背後驅動這電梯,這樣一來,他們直接把我們拉到目的地,也不勞我們跑太多樓層。

趁著電梯是從一樓開始上來的片刻時間,我從白布袋裏拿出十個用黃符疊成的紙鶴,念道:“吾命為上,賦予爾生,速尋活人,以靈為媒,得令!起飛!”

手上的符鶴立即活了過來,朝這層樓內側飛去。

叮!

恰逢電梯門開,我隨即閃身到電梯裏頭。

“你按的?”我看著那些有四的樓層按鈕都全亮了。

“不是,應該是它們引我們去這些樓層,看來,也許一層比一層驚險哦!”阿漁難得一笑。

我蹙眉:“他們也許是在拖時間。”

阿漁動了動嘴,卻被叮的一聲打消了他的說話欲望。

電梯不出三秒就在十四層樓開了門,我和阿漁面面相覷。

電梯門外是穿梭飛快的白影,玻璃墻內的辦公室好像掛著什麽東西,黑影晃晃,跟走廊的白影交織著。

“走吧。”阿漁瞅著電梯門一直開著,也不關,就踏步出去。

阿漁一出電梯門,無數道白光像一把把銳利的箭矢朝他飛去。

“小心!”我急忙尾隨其後。

他在前面抽出幾張鎮妖符,雙手快速結印,念咒,他的身子霎時發出淡淡的光芒,這會那些白光被鎮妖符和他身上的光芒消掉。

由於血玉的緣故,我無需動手,也趁著白光與金光乍亮,才看清楚了那玻璃墻內的辦公室裏懸著的黑影實際上都是一個個人,他們穿著清一色的正裝,臉上盡是瘦削青白,幽怨的眼睛瞪地銅鈴般大。

我駭然,看來這些人肯定是被屍鬼吸幹了陽氣和鮮血。

“快走!”阿漁臉上大驚,忙拉著我往電梯內走。

電梯門一關,眼前只有電梯門像鏡子一樣倒映著我那蒼白的臉。

“差點就被困在那裏!”阿漁看著我說道。

我看著徐徐變化著的電梯樓層號,淡淡地說:“他們已經去過那層樓了,我想,他們還在向上走。”

“如果他們向上走的話,那後面進來的那批特警究竟又是怎麽回事?”

“你也知道,這裏除了屍鬼外還有那麽多的幽魂,肯定被它們給上身了。”

“就是說,屍鬼跟這裏的幽魂合作了?”阿漁楞了一下。

我握了握手,沈重地說:“這大廈很明顯建起來就是為了蓄鬼,而那些屍鬼全部聚集在這,那就說明,有人很早之前就特意建起這棟樓,就室為了這一天派上用場,所以王道說,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忽然我想起了楊管家在殺我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說六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楊管家應該就是414寢室事件的主導人,要不然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就在我把女鬼度化後才出現!

記得王道跟我說過那個女鬼是五年前死的,按理來說,楊管家應該是在六年前就認識了那個女鬼,興許他認識女鬼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謀劃這場陰謀了。

雖然我不知道楊管家跟楊高這個惡道人之間除了同是弒天門裏的人之外,還有什麽關系,但我清楚,他們分別是這個大陰謀裏各個事件的主導者,而他們的目的全都是為了要將陽氣,靈魂和鮮血提供給某個厲鬼!

那這南都大廈和飛機事故肯定也是一人所為,至於是誰,恐怕要事後讓阿漁調查一下這大廈建築人和當年飛機的乘客名單,然後對應一下才行。

“你是不是想到什麽?”阿漁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

“是有關於這屍鬼背後的組織還是什麽?”阿漁靠在電梯墻上,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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